小为

我都文盲了你让让我

(庆余年乙女)当你们见家长

 

 

又名《当庆余年全员HE》

 

 

 

**ooc

**一塌糊涂

**另外我也很嗑轻眉竹mua,但请抬头康康tag名,如有不适请提前退出

 

 

 

我知道是假的,庆余年这样便不是庆余年,他们便也不是庆余年里的他们。

罢了,罢。

 

 

 

是糖,吧。(不太有底气,也不怎么甜





其实不点更好。 

 




就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借他们平安一生。


 


 

 

李承泽

看惯了李承泽散漫不羁,见他规规矩矩坐直腰板,双手老实搁在膝上,你稀奇得紧。乖得像只猫儿,盼着主子挠上一挠的那种。

你斜眼偷看得得趣儿,心下也不由对淑贵妃多生出几分好奇。不知他母妃,是怎样的人物?

等淑贵妃迈进门来,李承泽一个打挺立起来,端端正正行了礼。“儿子见过母妃。”

素衣翩翩的淑贵妃捧着本书“哦”一声轻轻飘过去,最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走回来。

“坐吧。”

你细看他们母子,心下了然:贵妃娴雅温文,眉间几分淡淡的娇慵,李承泽一身的风流跌宕,想来是得了几分母妃的风仪韵致。

“近日里读些什么书?”

你们两口子都是范闲的铁粉,除了几部史籍、文集和经书经注,你近来对小范诗神的诗集爱不释手。贵妃点点头,又转向李承泽,果不其然听他说《红楼》,京都里何人不晓二殿下为了这书,几次三番亲自堵到了澹泊书局里。贵妃不斥他沉迷杂书没个王爷样,只又点点头赞道,书写得确是极好。

都说母子俩性子差得远,你却觉得实在是像,分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心气儿。

听闻你对佛典颇有兴致,淑贵妃也来了兴致,多问了你几句。你是一早做了准备的,呈上了亲自抄写的《普门品》。倒不是刻意讨巧,祈愿贵妃娘娘心安体健的心思是实打实的。

李承泽虽极少提起,可你知他心里对母妃的敬与怜。好比贵妃看上去好像对什么都淡淡的,连对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是,但其中何尝不是含了疼与护。

“承泽一直夸你,他夸人,不稀罕。但今日一见,名副其实。既来一趟,我送你些礼物,俗物我素来不喜,就送你几本佛籍吧。”

未来婆婆大概是挺喜欢你,后来差人送到王府的那几本古籍孤本真真是珍本。

“听说范闲第一次进宫时,贵妃娘娘也是送的孤本?”

“他那是母妃随便挑的。”

话虽如此,可贵妃的藏书里“随便”挑出一本,自然都是民间难寻的。

出了殿门李承泽就一直紧紧牵着你,生怕你在弯弯绕绕的宫里走丢了似的。“你别介怀,母妃并非待人凉薄,只是不得不把心思全托在书上。”

你如何不知。贵妃有子,年岁正当,又聪慧颖悟,少不得被母族和朝中蠢蠢欲动的人盯上。淑贵妃宫里一整座偏殿全让她置成了书房,累累书架间都透着仙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里困着,就是凡人也能变得清清冷冷。其实囚于高墙,要想留着命安稳度日,自然不能再沾上半点红尘心思,夫妻情思不能,血脉亲情不论,权势念想更不可。

你回想着最后淑贵妃遣走了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从你身边走开的李承泽,独留了你下来讲的话。淑贵妃一脸的素淡,眼里却清明。

“我这儿子心思远,从不与人一见如故,这么些年来能入他眼的也没几个。他求我让陛下赐婚,可见心里对你的看重。承泽从小就不喜拘束,你若是肯,便与他离了这京都,越远越好。”

你此刻被贵妃她儿子一脉相承亮如星辰的深眸盯得回了神,稍稍加了力度回握他手心,“我会好好孝敬娘娘,日后常来宫里陪伴。”

“多陪母妃自是最好不过,不过母妃素来喜静,”他向后看一眼,随侍们自觉地停了步子,不再跟上来。你整个人被猝不及防地扯进他怀里,那人还在你耳边浅浅吹着气:“想让母妃高兴,多陪陪她儿子便是。”

 

 

 

 

 

李承乾

“今儿是家宴,都随便点,随便点,啊。”

话是这么说,庆帝挥挥手落座,你和李承乾还没从地上起来。

你见庆帝微微皱了眉,也不知道是不是招呼得有些烦,夹起玉箸又冲你们点了点。“吃啊,家宴,随便一些。”

你们相视一眼,这才敛了衣袍起身入座。你才有功夫细细打量桌上的菜品,竹荪鸭掌,京塘莲藕,荷包里脊,翠玉豆糕,火腿炖肘子,蹄髈鲜笋汤,看起来确实不似宫中的气势与精致,倒是有几分家宴的味道。

“还合胃口么?”

你这第一筷子只含了一小口,味儿还没尝出几分呢,忙不迭咽了,庆帝见你又要拿出谢恩的架势便摆摆手,示意你只管吃。

你安下心来,挑了大肘子从容夸了几句,又指了汤道:“盛暑酷热,春笋滋鲜,正是提味佳品。蹄髈味甘咸却易积食,陛下若用多了,恐不宜龙体。依民女之见,不若用荷叶滤出的水与之合烹,喝着既有荷香,还可清暑、祛浊。”

李承乾捧着食碟正夹了菜缓缓送向唇边,闻言停了动作,搁了筷子就要抢着替你谢罪,还没开口就被庆帝无视了。

“侯公公。”

“奴才在。”

“都记下了,以后就照太子妃说的做。”

这下不光侯公公接了旨,你们也双双跪了,不过先前发愣的动作同步了好几拍。

你同李承乾名义上还未曾有任何名分,此次召你进宫也不过是因着皇后的懿旨,说是听闻你才名远扬,让你来陪太后老人家解解闷。如今皇帝金口玉言,这婚……才真正是定下了。

你不知李承乾是如何跪在御书房言明求娶你,只是储君婚事便是国事,虽说以你的家世、才学、品貌,都不算配不起将来一国之母的位子,你家世代簪缨,在朝中既有声名,又无实权,用不着他们老李家防着外戚掌权。可若是论对东宫的扶持,你家自是不及朝中炙手可热的另几家。但庆帝有庆帝的思量,李承乾也有李承乾的真心,此生只能付诸你身的真心。

庆帝到底没忘记训儿子刚刚一惊一乍地要为你求情。“你看看他,吃个饭也不安生。从小就板着,到现在还是个木头。以后你多管管。”

你忍着笑领旨。“是,陛下。”

“也亏的他单单看上你。”

你一时有些愣,不知怎样答,接上李承乾投过来的眼神,灼得你慌乱避开去。

“不错。”皇帝目光似乎从你身上直直越了过去,可你记得后边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既然如此,那今后对她就多护着些。”

别像他,明明当初两情相悦,最后谁也留不住谁。

“儿臣定不负圣意,”李承乾又看了你一眼,“亦不负卿。”

“好了,你们都别跪了,来来来坐坐坐,接着吃。快点。”

那日家宴以庆帝那句“等战事都过了,朕给你们完婚”作结,而直到东宫大婚,你总能看到晦暗不明浅浅笼在李承乾眉心的情绪。

你知那是什么。他生于皇宫禁于皇宫,父子是天家父子,夫妻是天家夫妻,一旦同他李承乾扯上牵连,便逃不开君与臣。

他有时羡慕二哥,说甩手就真能把袖子甩得空空荡荡,朝政一律不沾奏章一律不碰,能劳他动手的只有筷子、好书和心上人的手,每日不是赏花、饮酒,听琴、看书外加吃吃喝喝,就是陪爱人赏花饮酒听琴看书吃吃喝喝。可他李承乾不能做闲散王爷,他得做南庆的天子,做一个皇帝,一个好皇帝,一个文韬武略也可能心狠手辣的好皇帝。

他要护的不只有你,还有济济天下人;你若嫁过去,要操持的也不只有家事,还有繁冗的宫务和天下事。

你看出了他的愧,笑语盈盈去握他手背。“只要能同殿下一处,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李承乾把你揽到胸口,闭眼却还是浮现庆帝要交给他的大庆。庆帝要给他的大庆,根基足够强硬,也需要新帝足够的气魄稳固江山。

你有些心疼,往他颈侧蹭了蹭。“殿下在我面前,不论何时都不必拘束。殿下便是殿下,殿下也只是殿下,殿下不必那样累。”

他睁了眼,就势揽起你的腰,“是太子妃让本宫不必拘束的。”

后来你搂着他的脖子还是有些担心,这人从小板了二十几年怕是改不成了,以后若是……也生出块跟他一样的木头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眉间拧了个疙瘩,不置可否地加了力道。“太子妃且试上一试。”

 

 

 

 

 

范闲

听闻世间有一女子,见过她的人再谈起她时无一不是神情复杂,或叹惋,或感念,或嫉羡,或思忆。

便是风华绝代,当世无双。

范闲同你说他娘当年扛着狙就干掉了庆帝的两块绊脚石,你想,这般手眼通天的女中豪杰,必然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可神仙是神仙,只是年纪看来有些太轻了些,面前的女子眉间清清灵灵,出挑的风韵似是从未有褪,也没有半分凌厉的气势。

叶轻眉嘴里的瓜子皮一吐,笑眯眯冲你道:“哟,儿媳妇来啦。”

你臊得很,还是被范闲拉了手解了围。“妈,人家第一次来,别吓着人家。”

面上还能看出几分从前姑娘情态的范闲他妈眼里已经看不见了儿子,逮着你一通问:

“多大啦?

“都喜欢些什么呀?

“我就说嘛,臭儿子哪有漂漂亮亮的小棉袄好。

“范闲怎么勾搭的你呀?……可以啊,跟老娘学得不错嘛。

“看上这小子什么呀?”

她瓜子嗑得兴致勃勃,一边向范闲投来“你看你看多好一小姑娘还能看上你,你就珍惜吧你就”的眼神。看你掩在范闲肩后抬不起头,叶轻眉笑得更开心了,对调戏自家儿媳妇乐此不疲。

范闲终于注意到了这点,手臂轻轻环了你一圈,把你搂在怀里。

“妈,人小姑娘面前你能不能收敛点。”要调戏也该是我这个未婚夫调戏啊。

小仙女不管,“来,叫声妈听听。”

“咱妈都这样说了,就哄哄她老人家开心呗?”

“臭小子你说谁老呢!儿媳妇来,来妈这儿。别理他。”

……

“儿子。”叶轻眉吃完了瓜子,终于肃了口气,正经看向范闲。“你到底是馋人家身子还是喜欢人家?”

范闲倒是诚实,还不忘更紧的攥了你的手。“都是。”末了不顾你咬着牙捶他,俯在你耳边道:“最紧要的,是喜欢。”

 

 

 

 

 

陈萍萍

“我领她来,给你看一看。”

陈萍萍转过来,见你有些紧张地掐着他椅背,便轻拍拍你手背,示意你不必再推了。你大着胆子去打量眼前白衣飒飒、伶俐身材的女子,她望着你盈盈地笑,真是好看。

好温柔啊。

陈萍萍眼角浅浅勾起了笑,又回头看你一眼。“我先出去,你们谈。”

“好啊。”叶轻眉就上来挽你的手,你闻到她衣袂间馨馨的香,像是清浅的春光,又让人想起月光。

等你再走出屋子,看见陈萍萍在廊前微微抬着头,好像在看院里的花。有风吹来,零落的几瓣红粉在他肩头飘然而落,衬得他轮椅上的背影细瘦伶仃。但你没注意到他把扶手抓得很紧,手心沁出了局促的汗。

你想起刚刚那个十分明媚的女子,谁要年轻时遇上,恐怕这一辈子都逃不过了。

但叶轻眉告诉你,“萍萍……他很苦。他心里有什么,便只有什么,可他能有的好,太少了。他的生命不属于他自己,这样不好。我的话他总只是嘴上应着好,你帮我劝劝他,让他珍惜自己,好不好?”

“好。”此刻你对着他单薄的背影,又一次点了点头。

你才是他浮萍一生中触手难及的春光,春光里触不可及的明媚。

而你走上前,握起他的手歪头冲他笑,你看,可及的。

 

 

 

 

 

五竹

你心里有五竹,便不在意那些凡尘俗礼,只要能跟他在一块儿,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怎么都好。但他不知从哪儿听来了结亲要六礼,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定亲前要先由双亲议亲,堂堂正正地嫁,明媒正礼地娶。

“我带你去见小姐。”

你有些吃味,他虽然甚少提起,但你知道他的小姐,他哪怕忘却一切也能脱口而出的小姐。

那是你望尘莫及无法插足的过去。

“你不想?”五竹似是感到你情绪有变,偏了偏头,“那便不去。”

你踮起脚挂上他的脖子,凑近了看他被黑布遮住了大半秀气的脸,指尖在那黑布也遮不住的秀气五官上游走,最后停在了那双从未能一窥天地的眼睛上。

你心里生出几丝疼,他的小姐曾是他唯一的亲人,带他去看世间的斑斓。你很感激那名女子,在你没来得及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让他程式化的记忆里有值得珍藏的回忆。

五竹听人说人是要有家人的,他想把自己唯一在意的姑娘带给自己的小姐看。

“不,我们去。”

往后,我来做你的家人。

五竹的声线好像永远都波澜不惊,他应你:“好。”

你见了叶轻眉后不得不慨叹,果然是能让他,让他们记了一辈子。

她“啧啧啧啧”地绕了你们好几圈,笑着摸摸你的头,感慨了半天小竹竹长大了,又叮嘱了半天,再转回来认真对你说,虽然小竹竹人狠话不多,但狠也只是打架狠,不会说太多的话,不能欺负他。

“她打不过我。”

叶轻眉对AI的应答系统十分熟悉,跳过了他的搭腔:“小竹竹你一定要照顾好人家听到没?”

五竹点点头,语气硬硬邦邦却稀松平常,是余生的承诺。“有我在,没人伤得了她。”

叶轻眉最后拍拍你肩膀,笑得欣慰。话里有轻轻的叹息,你听出了如释重负的宽心。

“小妹妹,小竹竹以后就交给你啦。”

 

 

 

 

 

沈重

沈大人在朝堂上雷厉风行,没想到回了家在父母和妹子跟前老老实实,活脱脱一副鹌鹑样。

二老待你温和,沈老夫人拉着你的手不放,叮嘱儿子一定要对人家好,说着说着动起了气,大意是数落他平日里忙得不着家,终于找着媳妇了可再不能如此了。“是是是,”沈重一面去扶老母亲,一面抬了眼看你。“母亲教训的是。”

沈家妹妹温温柔柔的,但到底是闺阁少女,一双秋水样的剪瞳水水灵灵,喊你“嫂子”,两颊却比你先红了去。她拉了你的手轻轻摇,满脸的欢欣。“嫂子放心,哥哥我给你看着,他不敢欺负你的。”

送过聘礼后,沈重又亲自上门来。他捏着那方帕子,稍稍倾低了身,颇有些小心翼翼。“可还满意啊?”

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大人风光了整座上京的聘礼如何还能挑出不是来,你只笑他堂堂八尺男儿在家地位倒数第一。“婉儿说你日后要对不住我,可饶不了你,家门别想进了。”

他陪着你温温地笑,两眼望得你定定的。“沈某日后但凭夫人吩咐。”

 

 

 

 

 

上杉虎

你虎哥并非矫情之人,卿卿我我的小儿女作态向来不入他的眼,对你也没有例外。

率军与南庆交战前你去送行,他勒了马在部前等你。虽说北齐战神百战百胜,可你心里还是不踏实。好在他得新皇信重,就算不敌庆军,也没有对他这百姓景仰的上将军收回倚仗的理儿。

你站在他马前,把马儿的鬃毛细细理顺。“将军此去多多保重,万要当心。”

说来也怪,那匹黑驹平日里脾气大得很,除了上杉虎无人能近身,每每对着你却闷得跟木马似的,只噗噗地喷着气把一张马脸往你柔软的掌心贴去。

上杉虎却存了必无后路的心思。他此去定要带回义父,让他老人家看看你。

“你放心。待我归来,必以三军为聘,前往上京娶你。”

 

 

 

 

 

谢必安

皇室家将,便等同于精忠死士,大多是拣了世间孤身零丁者密训上十余载,一朝卫主,一世护主。

所幸二皇子无心夺嫡,谢必安的职责也不是今夜去绑谁明儿又杀谁,顶多每天陪他吃吃逛逛清清场。所谓“心腹”,必安觉得自己发挥过的最大作用就是替殿下把各场皇家、名流的宴帖给挡回去,以及当初殿下追二王妃的时候跟他商量过(当然问是问不出什么的,还得靠范闲)。

二皇子不计较,时常给他放个假跟你约约会什么的,你常感叹,跟了个好主子,是好福气。不必终日打打杀杀的,把脑袋都别在刀尖上。

谢必安牵着你去见二皇子,这个“牵”自然不是冷脸剑客主动的,你把手塞进他宽厚的掌心里,“反正也用不着舞剑,手空着做什么?”

他点点头嗯一声,此后双手自是要用来牵一牵心上人。

二皇子看向谢必安时一脸欣慰,像在感慨娃儿终于出息了,不容易啊。人家没多久就回去哄二王妃去了,挥挥手叫你们散了,小两口该干嘛干嘛去。

他便一路牵着送你回住处。路上特意绕了好多家食肆,上至高端名酒楼,下有亲民路边摊,都是京都美食家李二少探过店后值得种草的,谢必安根据你的口味把各家的招牌挑了来。

你就着他的手啃一个大包子,心想二殿下原来好这口。

有一说一,真的很好吃。

后来你疯狂跟人安利那家包子铺的神仙大妈,跟小姐妹说不要看因为被二殿下推过所以成了网红店、每天排队的人不要太多,真的人间值得。但也有安利失败的时候,你愤愤不平地回购了一回,突然明白过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加了滤镜。

从此以后你在街上跟不长手似的,吃东西只管让谢必安喂。

其实那家包子铺性价比还是很高的,很久之后热度也没怎么减。人们常看见排队的人里有名冷峻青年,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牵着俏生生的少女,在人群中正是最好的年少模样。

“真好啊,真好。”大妈笑呵呵地给你们抓了两个最大的包子。

 

 

 

 

 

燕小乙

你将禁卫军统领领回家,虽是和和气气吃了顿饭,桌上的氛围却总有些不自在。

饭后母亲果然把你叫进屋:“这宫里头的人,前程虽好,可宫墙之中处处是激流暗涌,稍有不慎,怕是……你若愿意,寻个安稳人家嫁了,我让你爹留心在朝中物色个好人家,不怕配不上。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你何尝不知伴君如伴虎,但燕小乙是长公主门下,如今东宫一dang有范闲与大皇子,太子又对姑姑多有宽容,宫里已久不曾掀过什么大风浪,上一回算得上事儿的,还是长公主前几年交还内库财权,前提是保得一生无虞。李云睿现今远在信阳,燕小乙在京都充其量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耳目罢了,范闲知,李承乾知,你知,庆帝也知。

毋需与范闲一众为敌是幸事,便就算是同天下人相争,你也万万不肯独留他一人。

“娘,他会对女儿好的。”

而你并不知此时屋外正厅里,父亲与燕小乙的一番话。父亲小酌几口,终是沉吟道:“统领大人可能担保,护小女安康?”

进屋后就在座上端坐得一动不动的燕小乙听闻,立时跪下行了军礼,取下箭囊双手奉上,举于头顶。“世伯放心,小乙定护她一世周全。若违此誓,箭断,人亡。”

后来你送他出门。他今日就是来提亲的,媒算是说成了,你母亲本来还不愿,被父亲劝得流了一通泪,也算是肯了。

你凑得近了嗅到燕小乙身上一阵酒气,便嘱咐他路上小心。

“嗯。我会小心。”小心行前方的路,小心护你。

你在燕小乙长久的注视里出神,忽然想着,他一双那么大的眼睛,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他那么高那么大的个子,也曾经身板瘦弱。谁也不是无父无母的,天下无双的九品射手当年也不过是在山野血海中惊得涕泗横流的小孩子。

有了你,他才又有了家人。

 

 

 

 

 

言冰云

言府无主母,言冰云说来也算是宫里娘娘们看大的。

听闻他自小在鉴查院受训,范闲有日在三处试毒,不知怎么就结识了言家小公子,还把人家给拐进了宫。有人通禀,庆帝挥挥手话也没落下半句,倒是陈院长拦了要进御书房请罪的言若海,说是陛下允了,都还是孩子呢。

自此范闲一去鉴查院,再回宫往往还捎着一位白白净净、小小年纪便会板着一张脸的小公子。

今日进宫,一是因北齐之行,言冰云已许久未向各位娘娘问安;二来,娘娘们想瞧一瞧你。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说是先不见了。你们便先去了淑贵妃处,出来时一人得了一本书。

“果然是个好孩子。”宜贵嫔见了你喜笑颜开,拉着你的手转过来转过去看了半天,快到午膳都不舍得放你离去。三皇子乖得很,在柱子后探个头出来,嗡嗡呐呐地喊“小言哥哥”,言冰云揉揉他脑袋,他脆生生叫了你一声姐姐,躲了你伸出去的手扭头便跑了。

到宁才人宫里时她还在练剑,一阵剑光舞下来,挟风凌厉,不输儿郎。

“你就是小言媳妇儿?”宁才人拭了汗,绕着你看了一圈。

你脸上有些热,不知这话该不该接,只又施了一礼。

宁才人见状摆摆手,说用不着这些虚礼。“他虽不是在宫中长大,但我们差不多把他当儿子看,所以要见你一面。我们今天就是瞅一瞅,要不要过日子,还得你们自己说了算。丫头你也是,要是不满意,这婚就退了,咱不能委屈。你不喜欢就跟我说,我给你做主,天下好儿郎多的是,这小子要是负了你,千万不能纵着。我那儿子快回京了,你……”

言冰云立即铁青着脸把你的手从宁才人手里拉回来,直到走出宫都没放开。“多谢娘娘好意,我看还是不必了。”

他拉着你就要告辞,结果走是没走成,还被留了顿午膳。宁才人吩咐下人给言公子添饭菜,说是要把去北齐一趟亏空的给补回来。你看着硕大如盆的饭碗,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要急着走。

小言媳妇入了宫,被各宫娘娘轮着传召,这个宫完了去那个宫,从这里出来又回那里去。

你听娘娘们唠嗑,知道论吃相,二殿下从小就没个样,倒是你家言冰云和太子殿下更像是亲兄弟,一个慢条斯理一个四平八稳,范闲好像还专门数过谁动筷子的频率更低,结果嘛,按宁才人的说法,“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吃得太少”(当然宁才人最疼的是二皇子,因为除了自己儿子外属他“饭吃得又快又好”,就是“那孩子怎么都喂不胖”);还有夸言冰云一表人才通今博古德厚流光昆山片玉忠孝节义淑质英才哪哪哪儿都好是庆国几亿少女的梦,不嫁就错过了多少多少个亿。

似是觉出你有些累,送你回府的路上言冰云都静静的,扶你下马车的时候才开了口:“无需听他人所言,让自己为难。你若是不愿……”

“怎么,是小言公子不愿了?”你赶紧忍着困意打断他。

“自然不是。”他皱了皱眉,看你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神色才松泛了下去。不过你被堆在眼底的泪水蒙着,没注意看到他面上那丝不易察觉的柔,只鼓起嘴不满嘀咕,人家都跑了一天,也不心疼心疼人家。

“好好休息,待定好了日子,我来接你。”

 

 

 

 

 

 

 

 

叶姐在线忙碌哈哈哈哈哈

 

另外穿白衣,是因为白月光,那个时代的白月光。她是光。

 

 

 

 

 

 

还是把上回评论搬一遍吧,就当是背景:

 

 

好喜欢看一帮子人热热闹闹喜喜庆庆地在宫里头过日子。

若真能这般就好了,想写写兄弟几个个个爹疼娘爱、拉拉扯扯打打闹闹一块儿长大的日常,想写一写那样平安顺意长大的南庆一等一的好儿郎们,遇上他们该是怎样与如今不一般的光景呢。


又比方说,上将军依旧在边疆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底下同生共死有精兵十万,举着长枪喝退前来禀报的部下,在马上眯着眼问你小女子姓甚名谁;

沈大人父母康健,小妹觅得良婿,自己仍旧兢兢业业一心为国,是个留名千古也得了善终的忠臣,在外玩转权谋在家沉溺夫人眼眸,可能在家里地位不太高只能乖乖巧巧,那方小帕子也不再拭血,也来抹一抹爱人嘴角的糖糕屑;

小言公子也算被宫里娘娘们教养着长大,每次进宫时范闲那个皮猴勾肩搭背挤眉弄眼来讲些怪话,他还没冷冷地翻白眼就被娘娘们大呼小叫地拉过去,一边教训范闲不要带坏,一边心疼地哎哟哎哟,给他塞两大碗饭,宁贵人说这么瘦不行不行,来来来,跟我练上一练。贵妃娘娘满意地和他交流读书心得,无视自己蹲在旁边打哈欠的儿子。当然小言公子和太子是一边的,闲泽搞事的时候他们一个把手笼在袖子里说“与我何干”,一个把手背在身后说“为了大庆”,当然当然,最后还是都会被拉去掺和那些个怪主意。

 

再比如,范闲,大概是爹妈轮流着带,一个学期住宫里一个学期跟着娘和五竹叔浪迹天涯,寒暑假就去干爹在澹州的老家陪陪老祖宗,从小在鉴查院三处被师兄们宠大也在毒罐里泡大,跟叔学了几招就跟李承泽他们嘚瑟,收获范家迷妹一枚跟班一只,太子伴读呸呸呸或咧咧咧,范思辙就冲郭少略略略叭叭叭回去,俩人苍蝇胳臂对上蚊子腿干架干得不亦乐乎,李承泽在旁边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拍手叫好,一边叫必安也吃,别老板着张脸,把漂亮妹妹都吓跑了。

李承泽大概能如愿做个快活皇子矜贵王爷,天下再没有比他明艳的郎君,雅人深致,是人间一等一的风流。他身边再没有什么八大家将的男团,只有一个(看上去)莫得感情的酷盖。

李承乾会安安稳稳坐上皇位,朝堂和边疆,有皇兄们帮衬;书房和寝殿,有心上人柔笑以待。

 

还有,世上大概再不会有司理理,只有李离思,温柔端丽,妥妥的高门贵女、大家闺秀,与北齐第一位女帝是好闺蜜。

天下也没有影子,只有被哥哥护得好好的二柱子。他得兄长真传,是名扬天下的剑客;他可能还是有些冷也有些酷,穿黑色好看,穿白色和其他颜色也好看,笑起来更好看,就是也不怎么爱笑。他一生刚直,与陈院长结为好友,或是受过他的恩情,若院长有难,不远万里也日夜奔赴而来。

 

还有还有,老一辈退休以后被孩子们争着拉回自己家孝敬,你叶姐不干,小仙女跟小竹竹继续快意江湖并肩天涯,惟愿流年尽,与尔共繁华。每次回来给大家发礼物,总少不了云睿的一份。

长公主京城和信阳来回住,给女儿传授各种护肤养颜诀窍,毕竟她才不想比叶姐姐先老。

萍范庆天天在太平别院里排成一溜钓鱼,仨大爷你一句我一句的炫耀自家儿子,其实说的都是同一个。

 

 

 

还加了这个:

 

各自成家后,几个妯娌加上小言媳妇儿常常凑在一块儿唠嗑,可能变成吐槽老公大赛也可能小姐妹们次次不醉不归,老二和范闲一个双手抱着一个背上背着地把自家媳妇从东宫带走,兄弟俩黑着脸互相指责你媳妇别来拐跑我老婆。

小言公子往往不屑于这种小学生操作,搂了醉醺醺的娇妻就轻手轻脚往马车里扶。

有时范府少夫人也加入酒会,东宫门口便会多一个转来转去的范思辙。催是不敢催的,他央小言公子进去瞅瞅啥时候结束,让他媳妇意思意思就得了,他好接她回家,铺里账都还没收全呢。小言公子转头只抱出自己媳妇,怼道:自己媳妇自己接。可怜每次结束后几乎都只剩范思辙一个人绝望地骂骂咧咧。

幕后玩家太子妃也不在话下,被太子殿下抬进内殿略施小戒,当然如果屡教不改的话就要被发狠多啃上几口了。可能有时候下班回家还有一堆朝务要处理,本来在书房里忙得晕头转向,抬头一看喝得晕乎乎也更甜蜜蜜的媳妇在案边撑着脑袋望着他笑,大概外人看来清心寡欲不苟言笑的太子爷也要把国事先放一放,学习明君之道,明日再做起了。

再往后啊,便是奶爸mvp之争了。大胆预测二殿下是全场最佳,得了个掌上明珠宠得无法无天,为了哄女儿把各种儿歌都学了来(可能还有范闲教的,爸比你会唱小星星吗会啊之类),唱的时候温柔得像捧出了天上一整条星河。赌一包辣条,他甚至连怎么换尿布都会。

范闲虽然有五竹叔助力,但你们懂的,AI带小孩毕竟有点一言难尽。要么这个爹在他家崽眼里没啥存在感,整天黏着酷到爆的五竹叔,要么天天吵着要找刚回京都的二叔二婶吵得人头疼。

皇后娘娘酸老二家得了贴心小棉袄,被陛下一言不发抱回寝宫二次造人。

然后他们都平安老去。

再然后,又开始张罗起小辈们的恋爱。大伙儿常常拖儿带女的往皇后娘娘宫里挤,吐槽的吐槽吵嘴的吵嘴尽孝的尽孝。范闲他们的孩子,大概又是南庆最最意气风发的一代。

 

 

那样好的人们,本该都有很好很好,很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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